1950年11月,朝鲜战场上空弥漫着一股紧张而矛盾的气氛。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在第一次战役胜利的余晖中,却面临着一个令盟友费解、甚至招致严厉质疑的决定。
他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下令全线后撤数十公里。这一反常之举,不仅触动了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金日成和苏联大使史蒂柯夫敏感的神经,更暴露了中朝联军在关键战略判断和指挥协调机制上存在的深层裂痕。
险招:撤退以引诱
第一次战役期间,志愿军虽歼敌一万五千余人,并将“联合国军”从鸭绿江边击退,初步稳定了朝鲜局势,但部队已是强弩之末。兵员、弹药消耗巨大,后勤补给困难重重,急需休整。
然而,战局瞬息万变,敌人仍在集结兵力。麦克阿瑟依据侦察报告,曾大规模轰炸鸭绿江大桥及新义州,企图阻止志愿军后续增援。
正是在此背景下,彭德怀将军在11月7日夜间的志愿军党委会上,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针。他主张“诱敌深入,选择有利地形对之进行分割、包围、歼灭”。
他命令西线各军从11月9日起,开始小部队接触,继而节节抵抗,最终做出不支的假象。部队将向北撤退约三十公里,故意让出德川、戛日岭等重要地区,引诱敌军深入。
与此同时,志愿军第九兵团约十五万余人,正从辑安、临江地区秘密渡江。他们在11月7日至19日期间,成功进入长津湖地区,全程隐蔽,敌军对此大规模行动丝毫未察觉。
这一行动后来被美英等国军事界誉为“当代战争史上的奇迹”,充分展现了志愿军卓越的隐蔽行军能力。第九兵团的悄然部署,为彭德怀的“诱敌深入”战略注入了更强的底气。
摩擦:盟友间的指挥痛点
然而,彭德怀的后撤命令,立即在盟友间激起了轩然大波。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金日成和苏联驻朝鲜大使史蒂柯夫,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和质疑。
他们认为,当前形势对我方有利,应当乘胜追击,而非白白让出阵地。金日成曾表示,三千里锦绣江山是一寸山河一寸血,怎么可以这样白白资敌。
史蒂柯夫也认为,这种后撤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使敌人进攻更加猛烈,中国人这么干不行。他们对彭德怀的战略判断表示了难以理解。
彭德怀将军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感慨万千,他深信如果当时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第二次战役将无法取得后续的巨大胜利。
这种战术上的分歧,进一步暴露了中朝联军在指挥协调上的深层问题。第一次战役中,由于缺乏统一指挥机构,中朝军队之间已多次出现任务不清的状况。
沟通乏力是常态,甚至发生了友军误伤的事件。比如,朝鲜人民军的坦克曾误击志愿军第三十九军的部队,导致美二十四师得以逃脱。
此外,由于缺乏统一调度,朝鲜军民的撤退也曾一度导致志愿军的行军受阻。后勤物资的运输和保障更是混乱不堪,严重影响了作战效率和士气。
事实上,早在志愿军入朝前,彭德怀就曾与金日成会面,提出合署办公的设想。然而,金日成当时以“国事繁忙”为由婉拒,部分原因可能是担心惹斯大林不快,并希望独掌朝鲜军队的指挥权。
破局:高层智慧与统一指挥
面对日益凸显的指挥困境,彭德怀于11月12日致电毛主席,详细阐述了统一指挥的必要性。他提出了由中、苏、朝三方代表组成作战指挥小组的建议,旨在解决联军内部的协调难题。
毛主席对彭德怀的建议高度重视,立即于11月13日致电斯大林,转述了彭的提议,并征求了关于统一指挥的意见。
作为一名杰出的战略家,斯大林迅速做出了决策。在11月16日,他复电毛主席,明确表示完全赞成由中国方面统一指挥朝鲜境内的所有作战行动。
斯大林同时通知了金日成和史蒂柯夫这一决定,为后续的统一指挥铺平了道路。当天,在志愿军党委常委会上,金日成和史蒂柯夫均有出席。
史蒂柯夫明确表示同意由中方统一指挥,而金日成虽然未直接表态,但彭德怀的作战方针最终得到了所有在场人员的同意。
随后的12月3日,金日成应邀访问北京。在与周恩来的会谈中,周恩来强调了联合作战中统一指挥的重要性,并促成了双方就成立联合司令部达成协议。
最终,在12月8日,周恩来亲笔起草了《中朝两方关于成立中朝联合指挥部的协议》。协议规定,中朝联合司令部正式成立。
彭德怀担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金雄和朴一禹则分别担任副司令员和副政治委员,共同负责联军的指挥工作。
伏笔:胜利前夜的凝心聚力
中朝联合司令部的正式成立,标志着中朝联军告别了各自为战、协调乏力的困境。它开启了高效协同作战的新篇章,为后续的军事行动奠定了坚实的组织基础。
彭德怀将军大胆而富远见的“诱敌深入”战略,在统一指挥的保障下得以彻底实施。这为志愿军在接下来第二次战役中取得决定性胜利,埋下了至关重要的伏笔。
历史证明,正是这种在关键时刻坚持正确战略的勇气,以及实现军事指挥高度统一的智慧,才使联军在朝鲜战场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敌人惊叹的“奇迹”。
结语
统一指挥的建立,不仅是军事策略上的胜利,更是不同国家、不同军队之间通过政治智慧达成共识的典范。它最终扭转了战局,改变了朝鲜战争的走向。
深圳十大配资公司提示:文章来自网络,不代表本站观点。